深夜長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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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長談
白哉：毛都沒長齊的家夥能做什麽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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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，你不是在忙著訓練麽，怎麽有空過來？”
父親母親殉職後，大哥便成了朽木家家主繼承人，肩負起了沈重的擔子，擔著天才的名號，百年來卻比任何人都要努力，即便是小正月這樣的節日，也不肯松懈下來，空出時間休息片刻。
細細想來，自記事起，哥哥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都用來陪她了。
“過來看看你，才從四番隊出來，怎麽不回家多休息些時間。”白哉皺了皺眉頭，說話間已脫掉鞋子，走到和室的桌子旁放下手中食盒。
森奈吐了吐舌頭，“就昏睡一會而已，又沒什麽事。”
白哉帶來了一些家中廚子做的菜，正預備打開食盒，就見森奈已經興沖沖的打開了另一方食盒。
頓時，湯羹的香氣四溢，還摻雜著靈芝雪蓮等珍惜藥材的淡淡清香。
“這是……”白哉湊上前嗅了嗅，又一臉不可思議地擡起頭盯著市丸銀，“你做的藥膳？”
銀挑了挑眉，略帶得意的勾起嘴角，即不否認也不承認。
“沒想到你還會做藥膳……這些藥材又是哪裏來的？”
“啊咧，做了十多年了，藥材都是常備。”
市丸銀平淡的回答讓白哉陷入了沈思，他突然明白京樂隊長那句‘看樣子森奈被照顧的很好’到底是何意，也有點明白森奈為何會這般依賴市丸銀。
先不說找來這些藥材有多不易，煲湯這種看似瑣碎的小事，做一次兩次算不得什麽，但是一堅持就是十年，足以見得他的用心。
這個家夥對森奈是真的好，森奈沒理由不喜歡他。
頭一回，白哉沒有擺出傲嬌的姿態，沈默的坐在一旁，看著自家貪嘴的妹妹吃得津津有味。
沒有人註意到，甚至連白哉自己都沒意識到，臉上刻意繃緊的高冷線條正在一點點柔和下來，慢慢掛上一絲絲欣慰。
雖然自己嬌養了兩百多年的花要被人連盆端走，但是只要端走的那人能和自己一樣愛護她，也不是不可以。
捧在掌心的珍寶，能被另一個人如此珍視，豈不更好？
只不過這些心思，白哉也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，很快又擺出了那副高冷傲嬌少爺的姿態。
他豈能允許從小呵護長大的妹妹，如此簡單就被人拐走？
傻兔子將湯羹喝得一滴都不剩，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，剛放下碗就聽到市丸銀略帶疑惑的聲音。
“森奈，你這是…在練字？”
原本還因嘗到美味而喜滋滋的森奈，突然就哭喪著臉起來，吸了吸鼻子，帶著哭腔，“師父讓我寫的，他說我的字太醜，要多練練……”
“……”銀的嘴角抽了抽，不自覺想起了前些日子平子也說過類似的話，還好平子隊長只是嘴上說一說，並沒有真的要求他練字。
“浮竹隊長怎麽突然讓你練字了？”白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湊上前。
“我不知道啊……”森奈鼓起小臉，印象中還是小時候習字那會被要求每天練字，而且她也沒覺得自己的字醜到需要刻意去練習的地步，“下午師父來看我，突然讓我抄字帖，十遍吶，要抄十遍，什麽時候才能抄完吶……”
“浮竹隊長從不隨便處罰隊員，何況是身為副隊長的你，”白哉疑故地瞧了她一眼，“不會是你做了什麽事，惹他生氣了？”
森奈抿嘴不語，細細想來，師父好像是在問了畫像去處後，才罰她寫字的。
“不知道啊……明明上午還好好的……”
森奈搖了搖頭否認，她實在想不通師父為何會生氣，難道是因為將師父送給自己的畫像轉送給了阿銀？
可是以前她也將師父送給自己的墨硯和毛筆轉送給了哥哥，也沒見師父生氣呀？
如果真的是因為畫像的事生氣，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呢……為什麽要罰她寫字，嗚嗚嗚……
見森奈皺著眉頭，一副快哭的模樣，銀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別郁悶了，我幫你一起寫。”
正好，他也可以練練字，平時寫的醜就算了，寫婚書的時候……
想到這，銀的耳尖竟不自覺的微微發紅。
一旁的白哉只覺得莫名其妙，“練個字而已，你怎麽臉都紅了？”
“……”銀語塞，心裏估摸著，白哉要是知道方才他心中所想之事，估計又該氣得當場拔刀了。
“哎呀呀，白哉要不要一起練字？”銀自覺岔開話題，笑瞇瞇地朝白哉挑了挑眉。
“笑話，本少爺的字還需要練？”
“啊咧，那我和森奈一起練字了，白哉要是沒什麽事可以先回去了。”言外之意，快走吧，別打擾我和森奈二人世界。
白哉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，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。
……
下一刻，三人端端正正坐在書案旁。
寫了一會，原本哭喪著臉的森奈，竟邊寫邊開心的笑了起來。
“森奈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了？”銀有些不解，傻兔子明明對練字這種事十分抗拒。
“啊？”森奈停下手中的筆，擡頭對上那雙笑瞇瞇的細眼，“沒什麽呀，就是覺得阿銀在旁邊，就算是練字也沒那麽枯燥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啊。”銀翹起了嘴角，笑意更濃，這個回答他很滿意。
但白哉不樂意了，他不舍得說自家妹妹，只能瞄了一眼市丸銀面前的紙嘲諷道，“你笑什麽，你看你寫的字，好歹是三席，寫的字跟跳舞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
銀看著白哉那一手漂亮的行楷，這回真的是無言以對了……
抄了一晚上字帖，森奈已是止不住困意，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，就在她前額即將磕到桌子時，市丸銀輕輕托住她。
“唔……阿銀……”森奈睡眼惺忪。
“困了就先睡會吧，剩下的我們來抄。”
“嗯，”森奈迷迷糊糊應了一句，下一秒直接趴在了書案上。
白哉搶先一步將森奈攔腰抱起，走進內室輕輕放到榻榻米上。
市丸銀倚靠著內室的門框，抱著雙臂，看著白哉輕輕掖了掖被角。
“你們兄妹倆感情真好。”
白哉沒有回應，板著臉回到書桌前，待市丸銀坐下後，開口道；“森奈剛出生沒多久，父親和母親就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，爺爺忙於公務經常不回家，整個朽木府我只有她一個親人。”
白哉說著冷眼看向市丸銀，“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。”
見市丸銀扯著嘴角，笑而不語，白哉更是氣不打一處，“你一個男孩子，天天往女孩子的房間跑做什麽，註意點。”
“這有什麽？”銀的眉眼笑意更深，勾起的嘴角透著一絲挑釁，“在流魂街的時候天天抱著一起睡。”
哢嚓一聲！白哉擰斷了手中的毛筆，眼看就要跳起來揪住對方的衣領。
“你說什麽？！你對她做了什麽？！”
市丸銀依舊端著那張面具式的笑臉，表現得一臉無辜，“啊咧，冬天她怕冷，我們沒有太多錢買木炭，只能抱著一起取暖咯，夏天她怕熱，說靠著我比較涼快。”
“……”白哉面容稍稍緩和，但是依舊咬牙切齒，“春天和秋天呢？”
“她怕黑。”市丸銀笑瞇瞇的答道。
“森奈會怕黑？你逗我呢。”白哉似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，剛想發作，市丸銀一句話讓他頓時噎住。
“白哉，你腦子都在想些什麽呢？”
白哉楞了一瞬，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書桌對面的銀發少年，冷笑了一聲，“也是，毛都沒長齊的家夥能做什麽呢？”
這回輪到市丸銀語塞，他低頭思考了片刻後重新擡起頭，側著腦袋，咧開嘴笑了起來，“等我們長大可就說不定了。”
哢嚓！
白哉又一次擰斷手中的毛筆，“你敢！”
此刻的白哉氣得恨不得一刀削到市丸銀臉上，但想到已然熟睡的森奈，只能強忍住怒火作罷。
“白哉，那次在流魂街遇到你，我就猜出你是來找森奈的。”銀的神情透著得意。
白哉再次楞住了，眉頭鎖的更緊，右手按上了腰間的千本櫻，“所以你是故意隱瞞？”
“對你是，對她不是，我有給過她選擇，而她選擇了留下，所以……”銀頓了頓，嘴角的弧度逐漸放大，“既然她當時選擇了我，那就永遠也別想離開，我生生世世都不會放手。”
銀原本以為白哉會像往常一樣，怒氣沖沖對自己說‘休想，我不會讓你這個騙子靠近我妹妹’，沒想到對方竟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，沈默了許久後才緩緩開口。
“和你在一起的十五年……她過的快樂麽……”
銀的笑容漸漸消失，歪著腦袋想了一會，嘆了口氣，“我不知道，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很窮，經常吃不飽穿不暖，住的房子也漏風漏水，第一年冬天森奈差點沒熬過來，後來才慢慢好轉……”
白哉的眼底翻滾著覆雜的情緒，敵意逐漸消失。
“森奈是我從小看大的，我了解她，既然她願意留下，就說明她過的很快樂。”
沒有突發事件的瀞靈庭，夜晚祥和平靜。
白哉和市丸銀並排走在回去的路上，難得沒有掐架，兩人在岔路口遇到巡邏的守衛，守衛停下腳步恭敬地和他們打招呼行禮。
“白哉少爺，市丸三席，晚上好。”
白哉點了點頭表示回應，暴躁情緒沒有被點燃的時候，他在別人眼裏是高貴冷漠的朽木家未來家主，一位高高在上的存在。
“白哉。”市丸銀目送守衛離開，轉頭喊住朝另一個方向離開的白哉。
“什麽事？”白哉轉過身，淡漠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一直很好奇，以朽木家的資源和培養後代的能力，為什麽會把森奈送到十三番隊。”
白哉挑眉，一副為什麽會這麽問的表情，“浮竹隊長是除了爺爺，總隊長和卯之花隊長以外資歷最深的隊長，森奈拜他為師有什麽問題麽。”
“難道不是因為她可能會失控的力量？”
“……”白哉深吸一口氣，定定的看著市丸銀。
不用白哉回答，銀已經猜到了答案。
森奈被九尾暗算，變成了沒有意識的殺戮機器，除了浮竹，無人能靠近。
而浮竹的靈壓，似乎天生就能壓制那股來自地獄的力量。
所以，森奈自幼被送到十三番隊，先以徒弟的名義，後又以十三番隊副隊長身份待在浮竹身邊。
有沒有一種可能，四十六室從一開始就忌憚地獄之主的力量，只是礙於朽木家的地位，沒辦法對森奈采取行動，雙方博弈折中之下，朽木家將森奈送到浮竹身邊。
所謂師徒關系，不過是給監視披上一層美好的外衣。
“白哉，”市丸銀的身影隱在黑暗中，路邊的煤油燈發出幽暗的暖黃色光芒，打在他的死霸裝衣角，“我是為森奈而來，如果有一天瀞靈廷要與她為敵，那我就算背叛整個屍魂界也要帶她走。”
白哉的雙唇抿起，眼中的震驚一點點退去，轉變成一種難以名狀的覆雜情緒。
安靜站立了許久，他才緩緩開口，“放心，我和爺爺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，而且我相信浮竹隊長，他不會傷害森奈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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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哉：毛都沒長齊的家夥能做什麽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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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，你不是在忙著訓練麽，怎麽有空過來？”
父親母親殉職後，大哥便成了朽木家家主繼承人，肩負起了沈重的擔子，擔著天才的名號，百年來卻比任何人都要努力，即便是小正月這樣的節日，也不肯松懈下來，空出時間休息片刻。
細細想來，自記事起，哥哥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都用來陪她了。
“過來看看你，才從四番隊出來，怎麽不回家多休息些時間。”白哉皺了皺眉頭，說話間已脫掉鞋子，走到和室的桌子旁放下手中食盒。
森奈吐了吐舌頭，“就昏睡一會而已，又沒什麽事。”
白哉帶來了一些家中廚子做的菜，正預備打開食盒，就見森奈已經興沖沖的打開了另一方食盒。
頓時，湯羹的香氣四溢，還摻雜著靈芝雪蓮等珍惜藥材的淡淡清香。
“這是……”白哉湊上前嗅了嗅，又一臉不可思議地擡起頭盯著市丸銀，“你做的藥膳？”
銀挑了挑眉，略帶得意的勾起嘴角，即不否認也不承認。
“沒想到你還會做藥膳……這些藥材又是哪裏來的？”
“啊咧，做了十多年了，藥材都是常備。”
市丸銀平淡的回答讓白哉陷入了沈思，他突然明白京樂隊長那句‘看樣子森奈被照顧的很好’到底是何意，也有點明白森奈為何會這般依賴市丸銀。
先不說找來這些藥材有多不易，煲湯這種看似瑣碎的小事，做一次兩次算不得什麽，但是一堅持就是十年，足以見得他的用心。
這個家夥對森奈是真的好，森奈沒理由不喜歡他。
頭一回，白哉沒有擺出傲嬌的姿態，沈默的坐在一旁，看著自家貪嘴的妹妹吃得津津有味。
沒有人註意到，甚至連白哉自己都沒意識到，臉上刻意繃緊的高冷線條正在一點點柔和下來，慢慢掛上一絲絲欣慰。
雖然自己嬌養了兩百多年的花要被人連盆端走，但是只要端走的那人能和自己一樣愛護她，也不是不可以。
捧在掌心的珍寶，能被另一個人如此珍視，豈不更好？
只不過這些心思，白哉也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，很快又擺出了那副高冷傲嬌少爺的姿態。
他豈能允許從小呵護長大的妹妹，如此簡單就被人拐走？
傻兔子將湯羹喝得一滴都不剩，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，剛放下碗就聽到市丸銀略帶疑惑的聲音。
“森奈，你這是…在練字？”
原本還因嘗到美味而喜滋滋的森奈，突然就哭喪著臉起來，吸了吸鼻子，帶著哭腔，“師父讓我寫的，他說我的字太醜，要多練練……”
“……”銀的嘴角抽了抽，不自覺想起了前些日子平子也說過類似的話，還好平子隊長只是嘴上說一說，並沒有真的要求他練字。
“浮竹隊長怎麽突然讓你練字了？”白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湊上前。
“我不知道啊……”森奈鼓起小臉，印象中還是小時候習字那會被要求每天練字，而且她也沒覺得自己的字醜到需要刻意去練習的地步，“下午師父來看我，突然讓我抄字帖，十遍吶，要抄十遍，什麽時候才能抄完吶……”
“浮竹隊長從不隨便處罰隊員，何況是身為副隊長的你，”白哉疑故地瞧了她一眼，“不會是你做了什麽事，惹他生氣了？”
森奈抿嘴不語，細細想來，師父好像是在問了畫像去處後，才罰她寫字的。
“不知道啊……明明上午還好好的……”
森奈搖了搖頭否認，她實在想不通師父為何會生氣，難道是因為將師父送給自己的畫像轉送給了阿銀？
可是以前她也將師父送給自己的墨硯和毛筆轉送給了哥哥，也沒見師父生氣呀？
如果真的是因為畫像的事生氣，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呢……為什麽要罰她寫字，嗚嗚嗚……
見森奈皺著眉頭，一副快哭的模樣，銀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別郁悶了，我幫你一起寫。”
正好，他也可以練練字，平時寫的醜就算了，寫婚書的時候……
想到這，銀的耳尖竟不自覺的微微發紅。
一旁的白哉只覺得莫名其妙，“練個字而已，你怎麽臉都紅了？”
“……”銀語塞，心裏估摸著，白哉要是知道方才他心中所想之事，估計又該氣得當場拔刀了。
“哎呀呀，白哉要不要一起練字？”銀自覺岔開話題，笑瞇瞇地朝白哉挑了挑眉。
“笑話，本少爺的字還需要練？”
“啊咧，那我和森奈一起練字了，白哉要是沒什麽事可以先回去了。”言外之意，快走吧，別打擾我和森奈二人世界。
白哉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，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。
……
下一刻，三人端端正正坐在書案旁。
寫了一會，原本哭喪著臉的森奈，竟邊寫邊開心的笑了起來。
“森奈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了？”銀有些不解，傻兔子明明對練字這種事十分抗拒。
“啊？”森奈停下手中的筆，擡頭對上那雙笑瞇瞇的細眼，“沒什麽呀，就是覺得阿銀在旁邊，就算是練字也沒那麽枯燥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啊。”銀翹起了嘴角，笑意更濃，這個回答他很滿意。
但白哉不樂意了，他不舍得說自家妹妹，只能瞄了一眼市丸銀面前的紙嘲諷道，“你笑什麽，你看你寫的字，好歹是三席，寫的字跟跳舞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
銀看著白哉那一手漂亮的行楷，這回真的是無言以對了……
抄了一晚上字帖，森奈已是止不住困意，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，就在她前額即將磕到桌子時，市丸銀輕輕托住她。
“唔……阿銀……”森奈睡眼惺忪。
“困了就先睡會吧，剩下的我們來抄。”
“嗯，”森奈迷迷糊糊應了一句，下一秒直接趴在了書案上。
白哉搶先一步將森奈攔腰抱起，走進內室輕輕放到榻榻米上。
市丸銀倚靠著內室的門框，抱著雙臂，看著白哉輕輕掖了掖被角。
“你們兄妹倆感情真好。”
白哉沒有回應，板著臉回到書桌前，待市丸銀坐下後，開口道；“森奈剛出生沒多久，父親和母親就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，爺爺忙於公務經常不回家，整個朽木府我只有她一個親人。”
白哉說著冷眼看向市丸銀，“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。”
見市丸銀扯著嘴角，笑而不語，白哉更是氣不打一處，“你一個男孩子，天天往女孩子的房間跑做什麽，註意點。”
“這有什麽？”銀的眉眼笑意更深，勾起的嘴角透著一絲挑釁，“在流魂街的時候天天抱著一起睡。”
哢嚓一聲！白哉擰斷了手中的毛筆，眼看就要跳起來揪住對方的衣領。
“你說什麽？！你對她做了什麽？！”
市丸銀依舊端著那張面具式的笑臉，表現得一臉無辜，“啊咧，冬天她怕冷，我們沒有太多錢買木炭，只能抱著一起取暖咯，夏天她怕熱，說靠著我比較涼快。”
“……”白哉面容稍稍緩和，但是依舊咬牙切齒，“春天和秋天呢？”
“她怕黑。”市丸銀笑瞇瞇的答道。
“森奈會怕黑？你逗我呢。”白哉似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，剛想發作，市丸銀一句話讓他頓時噎住。
“白哉，你腦子都在想些什麽呢？”
白哉楞了一瞬，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書桌對面的銀發少年，冷笑了一聲，“也是，毛都沒長齊的家夥能做什麽呢？”
這回輪到市丸銀語塞，他低頭思考了片刻後重新擡起頭，側著腦袋，咧開嘴笑了起來，“等我們長大可就說不定了。”
哢嚓！
白哉又一次擰斷手中的毛筆，“你敢！”
此刻的白哉氣得恨不得一刀削到市丸銀臉上，但想到已然熟睡的森奈，只能強忍住怒火作罷。
“白哉，那次在流魂街遇到你，我就猜出你是來找森奈的。”銀的神情透著得意。
白哉再次楞住了，眉頭鎖的更緊，右手按上了腰間的千本櫻，“所以你是故意隱瞞？”
“對你是，對她不是，我有給過她選擇，而她選擇了留下，所以……”銀頓了頓，嘴角的弧度逐漸放大，“既然她當時選擇了我，那就永遠也別想離開，我生生世世都不會放手。”
銀原本以為白哉會像往常一樣，怒氣沖沖對自己說‘休想，我不會讓你這個騙子靠近我妹妹’，沒想到對方竟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，沈默了許久後才緩緩開口。
“和你在一起的十五年……她過的快樂麽……”
銀的笑容漸漸消失，歪著腦袋想了一會，嘆了口氣，“我不知道，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很窮，經常吃不飽穿不暖，住的房子也漏風漏水，第一年冬天森奈差點沒熬過來，後來才慢慢好轉……”
白哉的眼底翻滾著覆雜的情緒，敵意逐漸消失。
“森奈是我從小看大的，我了解她，既然她願意留下，就說明她過的很快樂。”
沒有突發事件的瀞靈庭，夜晚祥和平靜。
白哉和市丸銀並排走在回去的路上，難得沒有掐架，兩人在岔路口遇到巡邏的守衛，守衛停下腳步恭敬地和他們打招呼行禮。
“白哉少爺，市丸三席，晚上好。”
白哉點了點頭表示回應，暴躁情緒沒有被點燃的時候，他在別人眼裏是高貴冷漠的朽木家未來家主，一位高高在上的存在。
“白哉。”市丸銀目送守衛離開，轉頭喊住朝另一個方向離開的白哉。
“什麽事？”白哉轉過身，淡漠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一直很好奇，以朽木家的資源和培養後代的能力，為什麽會把森奈送到十三番隊。”
白哉挑眉，一副為什麽會這麽問的表情，“浮竹隊長是除了爺爺，總隊長和卯之花隊長以外資歷最深的隊長，森奈拜他為師有什麽問題麽。”
“難道不是因為她可能會失控的力量？”
“……”白哉深吸一口氣，定定的看著市丸銀。
不用白哉回答，銀已經猜到了答案。
森奈被九尾暗算，變成了沒有意識的殺戮機器，除了浮竹，無人能靠近。
而浮竹的靈壓，似乎天生就能壓制那股來自地獄的力量。
所以，森奈自幼被送到十三番隊，先以徒弟的名義，後又以十三番隊副隊長身份待在浮竹身邊。
有沒有一種可能，四十六室從一開始就忌憚地獄之主的力量，只是礙於朽木家的地位，沒辦法對森奈采取行動，雙方博弈折中之下，朽木家將森奈送到浮竹身邊。
所謂師徒關系，不過是給監視披上一層美好的外衣。
“白哉，”市丸銀的身影隱在黑暗中，路邊的煤油燈發出幽暗的暖黃色光芒，打在他的死霸裝衣角，“我是為森奈而來，如果有一天瀞靈廷要與她為敵，那我就算背叛整個屍魂界也要帶她走。”
白哉的雙唇抿起，眼中的震驚一點點退去，轉變成一種難以名狀的覆雜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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